贺成一张老脸臊得通红，肖洁更是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。

羞愧的同时，还不忘瞪自家儿子一眼。

他们当初也是真心实意地想要收养、照顾顾窈和许柔的，谁承想，临近两个姑娘到家的日子被派去了外省，等到他们回来一看。

豁！

儿子傻了。

闺女丢了。

老战友面前名声臭了。

“我……唉……”

贺成一拍大腿，话说到这个份上，还有什么可藏着掖的，打来之前他就知道自己逃不过这顿数落。

他和傅长鸣一样，都是顾安国亲手带大的兵，没有顾安国就没有他们的今天，事情弄成这样，没着没落的实在是过不去。

更何况，傅长鸣一家是铁了心地要帮顾窈出气。

贺成站起身，给自己倒了一杯酒，对着顾窈举起杯，顾窈一瞬无措，刚要起身，就见贺成被傅长鸣给拽了回去。

“你有话坐着说，这是干什么，弄得孩子不自在。”

贺成放下酒杯，看向顾窈，神情真挚诚恳。

“窈窈，你走了以后，阿征找过你，我和你阿姨也教训过他，但之前的事确实让你受了委屈，我跟你阿姨在这里跟你道个歉。”

“确实是我们的疏忽，窈窈，对不起。”

顾窈抿了抿唇，举起手边的果汁站起来，面带微笑。

“叔叔阿姨这是哪里的话，我一直都特别感激你们能把我从先进村接出来，我当初离开首都，实在是害怕，害怕继父会害死妈妈，我从来没有怪过你们。”

顾窈一杯果汁下肚，轻轻擦了擦唇角。

贺征的目光一直凝聚在她身上，半分也没离开，幽深的目光中夹杂着丝丝缕缕的苦涩和哀痛。

她怪他。

不然怎么会连个眼神都不愿施舍给他。

想到这里，贺征端起酒杯一仰头，二两白酒顷刻下肚。

谢婉栀见气氛差不多了，连忙打圆场：“窈窈这孩子心眼特别好，当时你们都在外地，她怎么会怪你们呢？快吃菜、吃菜，一会儿都凉了。”

酒过三巡，气氛缓和了不少。

肖洁放下筷子看向顾窈，小姑娘长得白嫩乖巧，让她连说话时都忍不住软了几分。

“窈窈，你今后有什么打算？”

顾窈搁下筷子，用小手帕擦擦嘴，抬头回答：“爸爸的心愿是参加高考，但没能实现，我想帮他实现这个愿望。”

“好、好，你有这份心顾大哥在天有灵，一定会欣慰的，只是现在高考制度……”肖洁欲言又止，中央的决定他们不好多说。

“没关系，我可以等。”顾窈笑了笑，她知道，离恢复高考只剩一年时间了。

“也是，要是高考恢复了，窈窈打算报哪里的学校？首都大学怎么样，国内最高学府，我们也能照顾你。”

肖洁终究还是不愿意完全落了面子，也实在是想补偿一下顾窈。

毕竟当初的事他们已经查了个清清楚楚，而自己儿子的做法又实在太武断、太过分了。

顾窈戳着碗里的米饭，笑笑没说话。

傅谨行擦擦手，弯着一双狐狸眼笑起来。

“肖阿姨，首都太远了，来回两千多公里，我们可不想让窈窈这么折腾，高考要是真恢复了，南大就不错，我可以天天接送窈窈回家住。”

“嘎嘣”

贺征手里的筷子被生生捏断。

谢婉栀笑吟吟地帮腔：“我跟老傅都是把窈窈当亲女儿疼爱的，谨行和书宁也都喜欢她，她刚到家那会儿，书宁天天姐姐长姐姐短地追着她跑。”

埋头吃饭的傅书宁，被两个莫名其妙的男人同时瞪了一眼。

肖洁笑意不减，看着顾窈说道：“那敢情好，顾大哥之前还和阿成定过娃娃亲呢，我瞧着阿征和窈窈也是蛮般配的！”